“克隆”一詞,大家都不陌生,詞意也無需再作解釋?,F在筆者將其借用到我們設身處地的書畫鑒定這個特定中來行業(yè),純粹是因為這個詞所表達的原意義與本文所要重點說明的內容在表象與本質上均有可比擬性。因此,它可以幫助我們更深刻地認識名家書畫作偽活動的動機、炮制手段、操作程序、拋售策略乃至于仿制品的成品模樣等等,為書畫鑒藏界朋友們的書畫辨?zhèn)喂ぷ鲙硪恍┯幸娴膯⑹?。書畫鑒定意義上所謂的“克隆”,較接近于書畫教育活動中的專業(yè)術語——“對臨”。“對臨”,意即對照著書畫作品的母品原作或印影件原原本本地寫或畫出來,它是學習書畫技藝過程中最為通用的“臨摹”手法中的一種,曾被古今業(yè)內人士認為最為行之有效的打基礎階段的學習方法,但“對臨”的初衷應該說是與書畫作偽并無關連的。而“克隆”則不然,它是當今書畫造假之徒有意識,有步驟,以欺世盜名、謀取暴利為首要動機的炮制名家書畫贗品的陰謀活動??梢哉f“迷惑他人”“使消費者上當”是它的終極目標,只要造假者在暗中所實施的該舉動一時不被覺察出來,“克隆”某名家書畫的活動將會在若干時間段內變著花樣無休止地進行。如今,被“克隆”類型贗品蒙騙過的人已實在不少,他們中既有普通的書畫收藏愛好者,又有書畫創(chuàng)作和理論界的專業(yè)人士,甚至于還有平時眼力不錯的書畫鑒定家。因此,書畫“克隆”作偽是當今社會上健康書畫鑒藏力量的“心腹之患”,如不將其徹底的從全方位進行揭示,其危害將是無法估量的。
在現實中,同樣是屬于“克隆”性質的作偽,但由于造假人自身的主客觀條件不同和作偽者“策劃理念”的差異,使得流到社會上出現在我們面前的諸多“克隆”性質的作品會有各式各樣趨大同存小異情形下的相應類型,它們對不同的書畫鑒藏者所產生的迷惑度也有相對的“厚此薄彼”之處。為了摸清書畫“克隆”作偽的炮制規(guī)律和成品類型,筆者在最近幾年的時間里對其作了一些跟蹤探查與類別分析工作,現總結出它們常見的主要類型如下:絕對“克隆”、相對“克隆”、更名“克隆”和變態(tài)“克隆”。
?。ㄒ唬┙^對“克隆”
絕對“克隆”,是指造假者就像“復影機”一樣將某位書畫名家的某件作品原原本本地復制出來,有的甚至于連贗品的外圍裱件都力求仿得與原作的一模一樣。從造假的數量上看,炮制者針對某一母本有的僅“克隆”一張,有的則“克隆”好幾張不等??傊?,它是現時市面上最為常見的且極具欺騙性的名家造假方式。操作人一般具有較深厚的藝術功底(他們有的本身就是水平不差的職業(yè)書畫家),當然他們也會在事先投大量的人力物力進行揣摩演練的準備。這一類型的贗品一經“克隆”面世,只要造假者確實如上述所說的“修煉有方”的話,一般可以使偽作達到行話所說的“亂真”境地。在母本原作不露面;一真一贗作品間不存在作比照(貨比貨)可能的前提下,大多數人是看不出偽作破綻的。據說當年張大千就是這樣的一位傳奇“克隆”高手曾購進一些宋、元、明、清時期的名家畫作,暗地里進行絕對“克隆”手法的操作(他還擅長其他手法),然后便將真跡藏起,把仿品賣出。結果連吳湖帆、黃賓虹等這些當時書畫界的頂級鑒藏家都看走了眼,以至于現在國內外的一些博物館至今都還收藏著他制作的名畫“克隆”本。現在我們所處的年代比起張大千生活的時期無論是人的聰明才智還是社會科技的發(fā)展水平都要高出許多,書畫作品的“克隆”技術沒有任何理由不會有教大的長進。不能不說的是,在近現代名家書畫的“克隆”造假術這一“潛在”的特定領域,某些炮制者的實際操作水準確實已臻于令人難以置信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