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圣南海別樣美
船上的人說,每次來南薰礁都會下雨。當“撫仙湖”號到達南薰礁時,果然也遇上了這里的風雨。
在大海中乘坐小艇前往礁盤十分驚險。原本以為小艇上會有專門的座位,但上了艇才發(fā)現(xiàn),其實現(xiàn)實并不是那么優(yōu)雅。人只能坐在艙蓋上,雙手抓緊艙蓋,腳蹬小艇邊的欄桿,就這樣被放離母艦,開始了與大海的博弈。在赤瓜礁第一次入海時,隨著小艇在海中搖晃,記者心中一陣緊張,以為這就是大風大浪了。但和南熏礁的風雨相較,才知什么是“小巫見大巫”。
前往南薰礁的那個下午,天空下起了雨。雨滴打在海面上,也淋在我們身上。風浪很大,小艇在海中無助地左右搖晃,又在波峰波谷間跌宕,一切似乎都失了控。海水不時涌入小艇,大家的鞋里都進了水,幾個兩米高的浪打來后,記者便從頭濕到腳了。流進眼里的海水很是生澀,只能用手抹去,但這也是徒勞,因為總有新的浪打來。
駕駛小艇的張海波就站在旁邊,于顛簸中掌控著我們在海里的唯一依靠。這名27歲的湖南青年當兵已經(jīng)10年,自“撫仙湖”號出廠,便在艦上服役,被稱為“小艇王”。坐著“小艇王”駕駛的小艇,即便風急浪大,也無須緊張,因為記者知道,他見過比這更大的風浪。
起航前,坐在岸邊的臺階上,和張海波有過一次聊天。“有一天晚上補給,遇到的是至少高5米的浪。艇是立起來跑的,艇艏上翹的角度超過45°。浪把小艇打的蹦蹦響,一個浪打到我胸口,生疼。大家的鞋子都不見了,海浪還把4個人卷入了大海”,張海波說:“當時,我就在艇上拿著手電筒,不停地照著去找他們。”不知道那一夜張海波和他的戰(zhàn)友們是怎樣度過的,但當他們最終平安返回時,他們還是沒有離開這片海。
“南沙是我們的領(lǐng)土,礁上的人都是戰(zhàn)友。南海很神圣,不管在任何崗位,都應有這樣一個意識:保衛(wèi)國家,保衛(wèi)海洋。”張海波說。即便這片海洋有時并不溫順,需要他們出生入死,他們也從不懼怕。在張海波看來,南海特別美好,就算是暈船把膽汁都吐出來,他也喜歡這片海。他說,這是海軍官兵的軍種屬性決定的。張海波還說,航海人就是要膽大心細,風浪來,不要怕,不要慌。記者坐在小艇上,看著身旁的張海波,想著他說的這9個字,心中默念了許久。
終于,我們到達了南薰礁。
來南沙就是上前線
莫名地,就對南薰礁有好感,或許是因為這個名字很美。但南薰礁的實際情況卻并不美好。這里離外國非法占領(lǐng)的島礁很近,敵情異常復雜。
南薰礁上的老班長藍青永當兵12年,守礁14次。他說:“看到島上外國人的武器裝備越來越先進,防御也好,我們心里很著急。2010年之前,他們那邊一到夜里就燈火輝煌,我們這邊晚上11點就得熄燈。不過最近幾年情況好了,可以24小時發(fā)電,也有了空調(diào)。”
2006年的中秋節(jié),藍青永他們剛把月餅擺到院子里準備過節(jié)賞月,外國的武裝漁船就來挑釁,還有蛙人在礁盤周邊摸來摸去。藍青永就和戰(zhàn)友們進行“對空射擊”警告。那一個中秋夜,他們就在這樣緊張的氛圍中度過。
藍青永對記者說:“來南沙就是上前線。我們就是為祖國這片海而來。即便危險也要堅守,因為這里屬于中國。”
不知道萬巍是否真切了解老班長藍永青口中所說的這種危險。他是南薰礁新上任的指導員,1989年出生,東華理工大學國防生,現(xiàn)已畢業(yè)兩年,此次是他第一次守礁。見到萬巍時,是在軍艦負一層的水兵宿舍外。與其說他是指導員,不如說更像一個鄰家男孩,面孔還有些稚氣。講話時,他的兩只手會不自覺地緊握在一起,顯得有些拘謹。但下了軍艦的萬巍卻是另外一副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