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洛日報 - 商洛之窗訊(李 西)賈平凹的長篇小說《帶燈》一問世,就給賈迷們帶來了驚喜。看到公眾對這樣一部反映鄉(xiāng)村現(xiàn)實生活題材、筆調(diào)略顯素雅散淡的作品所抱有的滿心期待,作者本人也非常欣慰,他告訴記者:“讀者還是愿意看到真實的、反映當下現(xiàn)實生活的文字。我不愛那些書齋里胡編亂造的作品,相信讀者也不愛,讀者愛的是作家投入真摯的感情、有亮點的文字。”直到最近看了商洛劇團編排的花鼓戲《帶燈》,她以商洛本地方言婉轉(zhuǎn)直白的表達、戲曲舞臺美輪美奐的場景全景式展現(xiàn)出來,讓我對原著“真實的、反映當下現(xiàn)實生活的文字”有了更加厚重的認同感。
“或許或許,我突然想,我的命運就是佛桌邊燃燒的紅燭,火焰向上,淚向下流。”這句話是寫在賈平凹的小說《帶燈》扉頁的一句話,如同女主人公“帶燈”特別的名字一樣,深深地吸引了我。帶燈,原名叫螢,暗喻螢火蟲。她被分配到櫻鎮(zhèn)政府工作,擔任鎮(zhèn)綜合治理辦公室的主任。容貌美麗、孤芳自賞的她有著與眾不同的超然脫俗,她一出場就與這個大環(huán)境顯得有一些不合時宜。
櫻鎮(zhèn)出了名的“上訪戶”王后生,別看他這樣一個小人物,在這樣一場轟轟烈烈的大變革中,他有著舉足輕重的作用。就好像這一直在舞臺邊上扎眼的“架子車”一樣,那背后是別有意蘊的。在賈平凹筆下,一個小小櫻鎮(zhèn),卻有哪么多的趣事,“鎮(zhèn)政府如趕一輛馬拉車,已破舊,車箱卻大,什么都往里裝,搖搖晃晃,卻到底還是在走”。櫻鎮(zhèn)的風俗畫徐徐展開,實在好玩,但也并非負曝閑談,自有內(nèi)涵,轉(zhuǎn)化得自然。
帶燈的十三個“老伙計”,在帶燈的牽線搭橋幫助下,給縣城的小餐館供應糍粑,生活日漸有了來源和保障,馬連翹卻時常欺負這些苦難中的女人。有一天,馬連翹的公公婆婆朱志茂老兩口并排走,共同提著一籠青皮核桃,不待老人解釋就大罵爹娘。帶燈看不慣說了她兩句,她就大打出手,揪扯帶燈的頭發(fā),在眾多婦女的幫助下,馬連翹倒在地上。
因為發(fā)生了與群眾打架的事情,帶燈被鎮(zhèn)長批評了一頓,心情失落……老上訪戶朱召財病重在家靠媳婦一人照顧,臨終前對自己在獄中服刑的兒子是記掛不下,帶燈得知情況后出面協(xié)調(diào),終于把朱聲喚從獄中帶到父親靈堂前。看著父親為自己的事情死不瞑目,朱聲喚為了澄清冤情,要去找人算賬,被帶燈及時攔下,并告訴他安心服刑,她會一邊幫忙搜集證據(jù)、查明真相,一邊答應會像待自己親人一樣照顧年老體邁的朱母。朱聲喚再次被帶燈的大義之舉感動,表示安心服刑,積極改造,力爭早日回歸社會。
櫻鎮(zhèn)的事情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王后生牽頭帶領村人告狀,其實這個狀沒什么大不了的,頂多影響到某些人的政績,然而在某種暗示下,他遭到整個鎮(zhèn)政府干事們的推搡,毆打,發(fā)展到嚴刑拷打,場面慘烈。又出事了,陳大夫告訴帶燈和竹子,沙廠里把人往死打哩!為了阻止這一場群體性事件,帶燈自己也意外受傷了,才讓現(xiàn)場混亂的局面冷卻了下來。在這次事故中,帶燈第一時間沖到了現(xiàn)場,她雖已渾身是血,仍在大聲叫喊,不要讓兇手跑了。
然而事件平息后,帶燈和竹子卻成了替罪羊,一次次做“犧牲品”的經(jīng)歷,使她身心俱疲。然而,此時,聚少離多的愛人采風歸來,卻是為了和她辦理離婚手續(xù)。帶燈默默地接受了現(xiàn)實生活中最殘酷的一切,她的內(nèi)心清高脫俗,在一個無法改變現(xiàn)實的環(huán)境當中,她只能把自己的精神、理想寄托在吹塤、染指甲、采野菜上。此時,這個形象愈發(fā)獨特,凄涼,美麗,感傷。
經(jīng)常夢游的帶燈在經(jīng)歷了太多的事情之后,大病一場,夜里她離開小屋,走出鎮(zhèn)政府,遇到了瘋子,而這里只有瘋子懂她塤中的哀怨與無助,螢火蟲漫天飛舞的夜里,帶燈和瘋子一起在空曠無垠的田野間、大地里喊著“打鬼”“打鬼”,一邊舞動手中的柳條,這其中的象征意義不言自喻,也給了觀眾無限遐想的空間。